科技巨头正在“垄断”世界，我们如何避免成为“奴隶”？

2021-07-26

我们现在正在进行的关于技术整合和审查制度的对话，在一个只有一个用户数据表的世界里。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白话区块链（ID：hellobtc），原作者：jonstokes，译者：殷建松，创业邦经授权转载，图源：摄图网。

我是一个反垄断主义者，所以这几年来我一直在思考如何、以及为什么要通过反垄断立法，来分拆大型科技公司。正是因为我一直在思考如何拆分大型科技公司，然后限制其规模的具体细节，我最近才意识到整个XaaS(X as a service：一切皆服务)应用技术栈，即将被区块链，以一种非常特殊，且未被充分认识到的方式，大规模颠覆。

从小型B2B基础设施云服务，到面向消费者的SaaS巨型平台（比如脸书、谷歌、亚马逊等），每一个大规模的软件公司，都将面临被炒鱿鱼的命运。

这就是即将到来的：公共区块链，相当于整个互联网的一个统一的超大型的用户数据表。下一波分布式应用程序，将建立在它之上。这对市场和政治，有着各种各样的影响。

01 为什么用户数据表很重要

作为一个社会，我们很久以前就意识到，如果我们让银行业完全不受监管，那么我们最终将面临这些巨大的、摇摇欲坠的实体，从一个危机走向另一个危机，把我们所有人都拖下水。因此，当我们着手对银行实施监管限制时，我们使用了一些简单的、不容易作假的数字，作为衡量银行规模和系统性风险的指标。

尽管对于这些指标——例如一级资本比率、总资产、总收入等——究竟能告诉我们多少关于银行的整体系统性风险，人们仍有很多争论。但我们有一些关键的监管数字目标，这一事实曾让我们有可能在过去的时代，限制大型金融机构，当时我们认为这样做很重要。

那么社交网络或其他XaaS产品的类似指标是什么？我认为答案显然是这个平台的用户数据表（用户信息收集）的大小。

每个web应用程序，从最初的MVP一直到谷歌，都有一个用户数据表。它的功能就是保存用户登录和使用软件的信息——电子邮件地址或电话号码和（加密的）密码，是你在这个表中能找到的基本信息，但是你也会在那里和连接的表中，找到大量的个人隐私数据。

你的用户是通过社交登录按钮注册的——比如，他们是通过谷歌、脸书和亚马逊等集成登录——你仍然有一个用户数据表，如交易历史，声誉标记（经验值、徽章和用户评分），社交链接图和活动信息流等，记录用户使用的具体细节，你可以用这些数据来赚钱，比如销售广告，筹集新的投资，等等。

用户数据表能为你所做的最关键的是，它帮助你获得网络效应，而这些网络效应为你提供了平台锁定。你的平台拥有的用户越多，它对任何一个用户的价值就越大(参考梅特卡夫定律) 。它对任何一个用户的价值也就越大，那么a)吸引新用户越容易，b)任何一个用户离开越难（因为离开意味着放弃所有的价值）。

因此，整个在线注意力经济，是建立在专有用户数据表的基础上的，不同的应用软件会小心翼翼地保护这些专有用户数据表，并不断努力增长。

在这种情况下，这个数据表的大小，直接衡量了一个技术平台的大小。它也不是一个代理性的衡量标准。它是真正直接的。因为它实际上是同样的数字，不管平台使用的内部数字，还是合作伙伴和投资者使用的外部数字。

如果你想限制一个平台的大小，那么你就要做一些事情，来限制它的用户数据表的大小。

如果我要把谷歌拆分成搜索引擎和youtube视频的两大组件，我会让这两家公司保持完全独立的用户数据表。然后，我会禁止这两个实体，通过非公共接口访问彼此的用户数据。因此，如果youtube视频想服务谷歌用户，那么它必须像其他所有服务一样，启用谷歌集成登录。

02 独立的用户数据表意味着什么

在目前的web体系中，所有这些独立的用户数据表，都强制执行一种特定的互操作性体系结构，即使对希望公平开放自己用户数据的应用也是如此。即每个第三方应用程序如果想要访问用户数据，都必须调用API。

其结果是一个由访问控制API连接的分散的孤立数据表网络。根据网络中任意两个节点之间的关系，它们可以通过这个临时的、分散的系统，以不同的方式访问彼此的数据。

我们以领英为例，实际看看这意味着什么。如果我通过领英集成登录按钮，注册了你的新网站，你的网站不会自动知道我的用户信息。为了了解我的身份，网站必须使用领英提供的API来获取这些信息。（我不确定领英是否真的通过API公开了这些数据，但这不是重点）。

这种安排有几个关键的影响:

我只能访问领英选择通过API发布的用户数据。
领英可以随时取消任何数据的API访问权限，所以对我来说，建立一个以访问领英数据为前提的业务是不安全的。
对我来说，如果我做了这样的业务，激怒领英也是不安全的，因为我对他们的用户数据产生严重的依赖，而他们可能会撤销我对这些数据的访问权，而不去撤销我的竞争对手的访问权。
如果领英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比如谷歌可能会收购它，然后以典型的谷歌方式关闭它，然后那个API和它背后的所有支持都消失了。
我将永远无法在领英用户数据表中写下我自己的数据，让其他人看到，除非领英给我写入数据的权限。再说一次，即使这样的话，我仍然可以失去这个访问权限，因为它被撤销了（对所有人或者只对我），或者因为领英没了。

上述要点的基本内容是：领英对其专有用户数据的持续控制，使该公司对该数据的所有用户具有影响力，并使该数据的所有用户，都面临各种领英特有的商业风险。

这种杠杆效应和风险暴露的结合，极大地限制了每个创业者，依赖领英管理的数据来构建应用的能力。

03 作为互联网用户数据表的区块链

代替由API连接的孤立的用户数据表，区块链有一个通过开放协议和存储节点网络访问的统一的去中心化用户数据表。所以身份托管区块链，代表了数据存储层的去中心化，以及数据访问层的再中心化。

我将以BitClout（加密社交平台）的区块链为例来说明我所说的，我最近因为各种原因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有了BitClout，我在区块链上就有了一个身份，任何运行开源BitClout节点的人都可以公开访问它。继续举领英的例子，如果他们在BitClout上重建自己，他们在BitClout区块链上，实现整个用户数据表并开展评价操作。而这些数据，就会出现在每个BitClout节点上，供其他BitClout节点访问或增加新记录。

如果领英或其内部对在链上提供公众认可数据价值的评估出现任何问题，公众仍然可以不受限制地永久访问旧数据。

此外，我可以很容易地创建一个服务，让BitClout用户（现在也是领英用户），在原有身份之下，继续互相认可对方的各种技能（这是领英的核心功能）。我甚至可以在领英已有的选项之外，添加新的技能和认可选项。

当然，即使领英的用户数据表，实际放在BitClout区块链上，领英也可以继续要求，通过私有API才能访问其用户的评价数据。

但是决定以这种方式保持数据孤立，就要付出代价的。我的猜测是，利用规模化区块链网络效应（梅特卡夫定律）的诱惑，将是如此巨大，以至于公司将默认把用户数据放在链上，而不是将其封闭起来。

想象一下，领英、Reddit和Github等，都将他们的用户数据表（以及他们的许多私有数据，如评价、积分和活动历史）移植到BitClout。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每个Github用户也是Reddit用户、领英用户和BitClout用户。

同样，每个Reddit用户也是 Github用户、领英用户和BitClout用户。我可以继续说下去，但是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

每个建立在同一个虚拟用户数据表上的公司，都可以直接访问该表上其他创业公司的数据，这就产生网络效应。每当一家链上公司加入一个新用户，那么你的服务也会有一个新用户。(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可能还没有积极使用你的服务，但是他们实际上已经有了一个账户)。

相反，基于用户数据表的网络效应，不再是一个经济护城河，不再给任何人任何种类的防御或投资优势。

这种安排的博弈理论如下:

所有现有的大公司一开始都希望保持用户数据表的专有性，因为这是他们的护城河，这给他们带来了网络效应，带来市场和投资者看重的锁定效应。
然而，在某种程度上，区块链用户数据表（加上建立在此基础上的生态系统）将发展到现有企业无法独自竞争的规模。当BitClout的虚拟用户数据表在规模上，超过推特的专有用户数据表时，推特要么加入区块链，要么被甩在后面。同样情况会发生在谷歌和脸书身上。
最终，将会有一个区块链用户数据表，比专有用户数据表的总和还要大。当这种情况发生时，这些巨型平台要么会抛弃他们的专有数据表，围绕区块链重新配置他们的业务，要么就会进入一个厄运循环。

想象一下，在这样一个世界里，每个初创企业的用户数量，都与最大的现有企业一样多。没有用户上手或注册时的摩擦——至少摩擦不像现在这样是强制性的（你可以重新引入它）。如果你是建立在大型的身份区块链上，那么每个区块链钱包已经是你的服务的一个（不活跃的）用户，他们已有一个无缝的方式与你进行金钱和数字商品的交易。

企业需要花费一些钱，才能接触到他们的用户，并将他们从不活跃转变为活跃用户，来使用企业的特定服务。我认为任何一个链上，都会有需要付费的收邮件服务，因为否则垃圾邮件将使整个系统无法使用。但是公司可以查询这些区块链，确定目标用户的一个子集，然后以他们负担得起的任何方式，与他们沟通，或为他们提供服务。

如果你想建立一套能让你的公司特别受益的网络效应，仅仅培养一个庞大的用户数据表或电子邮件列表，是不够的——你必须提供一些其他人也有动机使用的链上服务，这样你所提供的服务才能传播开来，成为一种货币。

例如，如果我是唯一一个提供特定凭据的服务（例如通过推特进行用户验证的链上服务），那么越多的用户在他们的交易中使用该凭据，我的链上网络就越大。

凭证提供者如何从中获得价值?我不知道，但是想出一些随机的可能性并不太难。例如，如果您接受我的凭证，那么也许您不得不接受我的营销信息，为收取我的信息的付费，提供大幅价格折扣；我可以使用这个折扣直接与您交流，或转售它。这是我随机想出的一个例子，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确信市场会提供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