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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壹DU财经（ID：yiducaijing2021），创业邦经授权转载。
今年以来，在“双减”政策落地后，大批K12教培机构开始转型。关于转型的方向，《经济日报》一篇名为《校外培训机构转型路子多》的文章中曾提出发展职业教育的方向。
如此看来，成人职业教育是一个被明确鼓励的转型方向。按此逻辑，原来在成人教育深耕多年的选手们将迎来发展良机，但事实并非如此。
近年来，成人职业教育的行业问题屡见媒体。去年3.15晚会上，在线职业教育服务商嗨学网就因“虚拟宣传”被点名批评，但此举也并未扼制住成人职业教育行业的不正之风。
今年国庆节期间，成人职业教育龙头“中公教育”被多地学员爆料，称其“服务差”、“实际课程与承诺课程不符”“保过协议拖诿不签”“不退费”“老师不专业、偷工减料”等。
壹DU财经在黑猫投诉平台搜索发现，中公教育的投诉量为3277条。投诉的焦点多集中在“承诺时间未退费”“未履行承诺”“不按时退款，分校负责人联系不上”“中公教育诱导学员贷款报课，事后不予处理”“虚假宣传诱导消费”上。
并且，在一周投诉飙升榜上，中公教育本周投诉量为32起，在“教育培训”榜单上位列第5。
对此，行业人士则认为，像中公这样的行业先行者，能在行业向好的背景下犯下成熟企业最不应该犯的错，实属不该。杨先生就职于一家国有企业，公司对于各类职称和证书极为重视。今年7月，公司下发了考证“KPI”，他所在的部门必须要有一半以上员工拿到“中级职称”。离开学校十余年的他，已经许久未沉下心来学习了，心中一直打鼓。
权衡再三，他报名参加了中级经济师（工商）的考试。面对堆成小山的教辅资料，“实在没信心在考前啃完”，他急需寻找靠谱的教培机构。在他看来，“教培机构如果能在最后2个月时间里做到提示重点和刷题服务，通过的概率要大很多。”
在对比了中公教育、环球网校等市场排名靠前的机构后，他认为中公教育的国庆期间的线下面班型——“2021中级经济师考前突击计划-全科联报”比较适合。
不过，应了那句话：理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残酷。这次培训，让他体会到“中公教育的坑到底有多深”。
首先是授课形式。学费为8000元，平均每天1600元。10月2-6日为期5天的45课时的封闭式面授班。
但在开课前几天，机构销售联系杨先生称“由于疫情原因，线下面授取消，改为线上授课，收费标准为4000元，多支付部分后续会退回”。但截至发稿之日，杨先生并未收到任何关于退费，甚至退费的相关流程也未有具体说明。
其次，老师不专业。10月2日第一天开课，原定8点开始由老师带着学员背重点，但在开课的前一天，中公教育老师单方面宣布该环节取消，需要学员自己背。当天9点，老师出现在网课的另一端，不过不是上课，而是调试设备。这在杨先生看来极为不专业不敬业：网课老师难道不应该提前调试好设备以便准时上课吗？
此外，在5天的课程中，这种不专业无处不在，比如老师用鼠标在课件上写字的行为很让人出戏。比如有位老师上课到一半突然“消失”，再度上线后老师像聊家常一样说“孩子给弄跳闸了”。
“还有一天，没到21点老师说下课了，同学们都不敢相信，课程表明明是22点下课啊，”后来同学们强行把老师留下来讲课。
“这完全不能接受，和K12教育行业的老师差远了。”杨先生的女儿此前在学而思的线上课，开班仪式上辅导老师会把注意事项，上课时间、教材的使用方式等反复强调。上课前也会提前15-20分钟带领孩子复习和预习，“感觉成人职业教育在教师的专业度、敬业度上差太多。”
第三，合规方面堪忧。杨先生报的课程为“零基础保过班”，按照销售的说法，如果未通过将全额退费。但从9月9日付款到发稿日，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该“保过协议”仍未鉴署。在多次咨询后，截至仍无任何进展。
第四，配套服务差。从9月9日缴费报名到目前，中公教育所承诺的配套服务并没有尽职履行，比如专属群服务、教材邮寄、刷题陪伴、助教服务等。
以专属群为例。开课前一天，杨先生多番联系销售无果后，与官方客服电话沟通三次要求进入直播专属群，负责的老师这才将杨先生拉进群里。“是不是说我不打电话，连课都不用上了，费用不退，合同不签，服务不提供，我的时间都耽误了。”
此时的，杨先生在与中公教育的沟通中，陷入深深的无力中。
中公教育成立于1999年，是一家集合面授教学培训、网校远程教育、图书教材及音像制品的出版发行于一体的大型知识产业实体。
2019年11月27日，胡润研究院发布的《2019胡润百学 教育企业家榜》显示，中公教育的鲁忠芳、李永新母子以585亿元新上榜成为中国教育领域新首富。2021年，以1293.7亿元蝉联《新财富500富人榜》第26位。至今看来，这位曾经的全球教育首富的创业故事依然令不少人心潮澎湃。
而回顾中公的发展史，不得不佩服这位创始人的眼光和能力。2001年，李永新开发出了国内首套具有实战效果的公务员考试辅导课程，并命中多道行测真题和申论考点主题。在当时一片空白的市场上，李永新抓住了先机，中公也迎来了发展新机遇。
1999年我国大学扩招，2003年刚好是毕业生爆发期。相较2002年增加了67万，达到212万。就业变得困难，公务员考试成为不少应届毕业生的选择。当年，中公教育品牌正式成立，课程更加完善，中公教育也进入快车道。
截至2020年3月13日，中公教育市值达1390亿元。这家以公考培训起家，目前主营业务横跨招录考试培训、学历提升和职业能力培训等三大板块，提供100多个品类的综合职业就业培训服务。
提及此次出现的消费者投诉，业内人士李先生认为，“中级经济师培训算不上中公教育的主营业务，公考才是。这种长尾的品类在企业内部势必不会投入太多的资源。但如果整体做得这么差的话，确实算得上这家22年老品牌该的重大失误。”
在他看来，“与其为了占赛道而为，不如踏实做好每一个品类”，毕竟成人职业教育有其特殊性。“成人用户的多元化需求，用户生命周期总价值高——考不上公务员的，可以参加事业编培训，同时可以考研、英语培训、IT培训等各类职业……这意味着，总有一款业务是适合成年人学习的。”
辛苦获来的新客，就这么生生砸了口碑。而教育行业最重口碑，一旦口碑崩塌，用户的生命周期就中止了。
“双减”之下，K12教育、少儿英语、数学思维等赛道哑火，以中公教育、华图教育等为代表的成人职业教育赛道作为“监管盲区”，正受到政策的扶持和资本的助力。
在此背景下，中公教育罔顾学员的权益、提供的师资缺乏基本素养、违背协议、服务严重缺乏、提供课程与宣传不一致等，致使品牌口碑及行业形象受损，其行为着实令人不解。正如行业人士所说，中公教育如果不能从头根治这一大公司病，或许只有让“监管的铁拳”来一记重击，才能真的省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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