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金山办公葛珂:雷军为金山保留火种 WPS迎来最好时刻

2019-11-18
WPS走过31年 是坚持梦想并实现的励志故事

编者按:本文来源微信公众号雷帝触网,作者雷建平,创业邦经授权转载。

金山办公今日正式在上交所科创板挂牌交易,募集资金净额44.59亿元,主要投向WPSOffice办公软件研发升级、办公领域人工智能基础研发中心建设、办公产品互联网云服务、办公软件国际化四个方向。

金山办公今日开盘股价为140元,较发行价上涨205%,此后,股价进一步上涨,市值超过600亿。

金山办公最早可追溯到31年前。当时计算机在全球快速发展,但中国人还没有自己的中文处理软件。金山创立的初心,就是要把这块硬骨头啃下来。

此后的一年多时间里,24岁的求伯君夜以继日,最终一个人用汇编语言写了12万2千行代码,WPS1.0横空出世并获得成功,开启计算机中文办公时代。

如今,金山办公的掌舵人已经变成金山办公董事长兼CEO葛珂,WPS也面向个人用户永久免费,并与微软分道扬镳,从传统软件时代步入互联网时代,并且正向“云办公时代”转变。

葛珂在上市当天接受雷帝网创始人雷建平专访时表示,今天是WPS最好的时代,金山办公的商业产品形态也走出独特之路。

“这个独到之处不是从微软学出来的,而是扎根于中国用户基础,扎根于中国独特的互联网移动互联网环境,产生的产品形态和商业模式。”

当然,金山办公能走到今天,也非常不容易,在早期的时候,WPS前有微软绞杀,后有盗版威胁,一度都生存不下去。

葛珂说,金山办公今天能上市,说明雷军和求伯君是很有情怀的人。“雷总是非常有责任心的人,不会轻易放弃。求总创业是靠WPS起家,也一直坚持做WPS,他们付出了最后最重要的决心,把WPS的兼容性做下去,为金山软件保留了最重要的火种。”

WPS走过31年 是坚持梦想并实现的励志故事

金山办公上市前一天,金山软件董事长雷军给金山员工发邮件称,从1988年金山创办到今天,WPS走了整整31年。

“从1999年以金山办公为业务主体准备上市算起,到今天,我们足足等了20年。WPS和金山的历程,就是一个坚持梦想并最终取得胜利的励志故事。”

为什么能坚持?因为,WPS是个英雄的梦想。31年前,求伯君在深圳一间酒店闭关几个月写出第一版WPS时,就注定了金山的英雄梦想。

雷军与求伯君在金山软件30周年活动上

雷军说,英雄都有改变世界、中流砥柱的使命担当;英雄向往历经磨难、浴火重生的史诗历程。金山一直肩扛民族软件大旗,即便是在最艰难的时刻,也从未放弃;誉满天下、独步江湖的成功,“前有微软、后有盗版”的窘迫,移动互联网时代的重铸辉煌,我们都经历过。

WPS在1995年从DOS向windows的升级过程中做的不是太顺,致占有率快速下滑,中间错过了5年黄金时间,可以说是,低估了跨国公司进入后的侵蚀性。1995年至于2000年是低谷期,甚至公司差点关门。

好在求伯君和雷军很有韧性,用迂回的方式带领金山生存下来也保住WPS这个火种。WPS团队在最困难时也都没有离开,都秉持着坚定不移的信念。

葛珂说,金山软件在1997年拿到联想一笔投资后,生存环境有了很大改善。雷军本身是天才,责任心很强,WPS养不住,就用游戏养,用金山毒霸养,用金山词霸养。

2003年10月份,雷军下决心对WPS进行彻底改造。当时金山软件帐上只有3000万资金,科技部的863项目又给了金山800万。

面对这3800万“余粮”,金山团队重写WPS。当时这一把押宝的赌注是两个:一是兼容,二是免费,最后“赌一把”的新品。

作为金山办公的掌舵人,葛珂认为,能管WPS业务,是很高的荣耀。那个时候的程序员都挺朴素,大家觉得求伯君作为程序员是偶像级的人物。

当然,葛珂也有压力,那就是WPS长期不太挣钱,有点感觉对不起兄弟们。

好在WPS终于熬过艰难岁月,2005年之后,不少用户发现WPS与微软Office越来越像,并且可以无缝兼容。进入2011年后,WPS更向移动互联网转型。

据葛珂介绍:“提早的布局,让我们踩上了早期安卓爆发的红利。从2011年到2015年,在没有投入一分推广费的情况下,WPS每年用户的增速都在300%。而且不光是在中国,WPS在全球的用户都在爆炸增长。”

如今,WPS在中国移动互联网办公市场占据领先地位,并且支持全球46种语言,成功覆盖全球220个国家和地区,月活跃用户3亿多人。

雷军对葛珂团队也提出了新要求:希望WPS团队,坚持优良传统,继续奋斗,当好“民族软件的排头兵”。

在科创板上市 对WPS扎根中国发展至关重要

葛珂认为,创始人文化就是企业文化,雷军和求伯君都是极端技术男,这种极端技术男对于WPS的技术至上程序员文化,有深远意义影响。

此外,求伯君为人非常好,和一线程序员关系特别好,内部没有那么多层级关系,容易抱团,大家困难的时候互相支撑,在成功的时候举杯相庆。雷军也非常聪明,非常好学,极有责任心,不轻言放弃。

作为金山办公掌舵人,葛珂认为,自己就是传承雷军和求伯君的这种文化。

WPS团队非常稳定,核心团队都是金山办公自我培养出来的,这些人的人生很简单,上了四年学,然后进金山做WPS,团队和WPS是相互绑定的过程。

“WPS研发偏核心技术研发,懂C语言,对整个操作系统的API组件非常熟悉,我们很多员工半生都和WPS绑定,WPS如果做不好,就会觉得人生是失败的,不是简单的说三五年换一个工作。”

葛珂认为,在科创板上市对金山办公扎根中国市场,进一步发展至关重要。WPS发展到现阶段,光靠研发能力提升不够,有时需资本运作。

“我们最擅长的能力是研发,2018年利润很好,马上加大研发投入,2019年,很多人说金山办公毛利率下滑,这是因为我们加大了研发投入。”

葛珂表示,WPS在办公领域做到了中国领先,也可以做生态延展性,此外,作为一家30年的科技公司,也需要股权长期激励方式,需要在科创板上市。

以下是专访金山办公CEO葛珂部分内容(雷帝网精编处理):

雷建平:金山WPS发展了这么多年,能否讲一讲中间的重要节点?

葛珂:2004年到2005年,我们在重启WPS这件事情下了很大功夫,那个时候,各个软件公司该投网游投网游,该投门户的投门户。

雷总说再试一下,看WPS兼容性问题能不能解决,如果能解决就继续做,如果不能解决给国家一个交待。雷总是特别有责任心的人,他不会轻易放弃。

那个时候,雷总做红色正版风暴,在版权上做了很多努力,2000年到2004年是雷总在软件里最后奋斗的四年,从2004年之后精力放在游戏,在抓机会。

求总也是这样,求伯君坚持做WPS,恰恰是在2004年、2005年兼容性问题第一阶段解决之后,又赶上两波大潮,政府采购、金融行业采购、央企采购,收入开始有一定放量。

另外,我们把WPS个人版免费,这是2005年最重要的阶段,那个时候我们的用户重新从零开始往回增长。

2004年、2005年是很关键的时间点,雷总和求总付出了最后最重要的决心,把兼容性做下去,保留了最重要的火种。

在那个时代,大家全部转移互联网,雷总也在拼死做网游的时候,还集中资源最后赌一把WPS,最后WPS的兼容性做成了。

第二件事是2005年发版本,我们做兼容、做替代,从2005年发版本到2011年用了七年时间才真正成熟,因为兼容性问题挺难解决。

这个过程中,一些大型央企和金融机构通过采购支持WPS,我们不断和用户磨合,开用户反馈会,不断调整产品,达到用户的需求。

这些大企业挺有责任心,一方面骂WPS,一方用采购经费支持,这是那七年最重要的,虽然收入不是很高,但是坚持下来的很重要因素。

同时,WPS个人版也免费了,我们开始用免费积攒用户,当时有一个鄙视链——用微软正版的鄙视用微软盗版的,用盗版的鄙视用WPS的。

当年office几个重要版本,03到07用了四年时间,07到11用了四年时间,11到13用了两年时间,微软整个office迭代是三四年一个周期,我们的迭代速度已经非常快了,采取互联网小步快跑的模式,用户会从使用过程当中感知产品的变化,能够看到产品技术上的追平微软的决心。

所以用户用鼠标来投票,这七年时间看起来默默无闻,看起来卧薪尝胆,但其实程序员内部心是安定的,我们从零的状态又慢慢回到主流状态。

从2012年、2013年开始,我们和微软完全不一样了,微软还在打盗版,每套卖三五千块钱了,我们已经走互联网商业化变现,云转型,内容数据的转型,包括今天的人工智能转型。

雷建平:做WPS个人版免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怎么赚钱。

葛珂:真正个人版PC端免费是2005年开始,当时做出这一决定有几个因素,一个是没有可能从个人用户上收费,就断了念头。

还有一个是我们做了很多权衡,个人版授权上有声明的,个人版免费是不用于商业用途的,我们留了点后路,当时心里很忐忑,也不知道未来怎么走。

永久免费这件事情当时冒了巨大风险。但我们2005年后再也没打过盗版了。

今天是WPS最好的时代

雷建平:您怎么看今天金山办公的发展?

葛珂:2005年之前的WPS怎么做都不顺,我们增加功能用户无感知,我们卖给政府,直接被放库房,不兼容,没法用。

但2005年之后WPS一路在上升,过程超过大家的想象。

今天是WPS最好的时代,我们的商业模型产品形态已经走出了自己的独到之处,这个独到之处不是和微软学出来的,也不是看其他公司的,WPS本质上扎根于中国用户基础,扎根于中国独特的互联网、移动互联网环境,产生的产品形态和商业模式。

举个例子,中国很多移动互联网的应用都是因为4G产生的,像抖音、微信、移动支付、共享单车,如果没有实时高速连接的移动互联网是没可能的。

在大时代面前,中美分歧会越来越大,中国5G投入远比美国快,人工智能投入也比美国快,中国的人工智能一定会领先美国,基于人工智能,基于5G的新一代移动互联网,会形成中国独特的产业环境。

像当年日本出现索尼、富士通、三菱、丰田,美国软件时期出现微软、IBM、甲骨文一样,今天中国也出现了顶尖公司,比如,华为、微信、阿里、头条这样的公司,我觉得WPS是其中一员。

WPS已经不是一个工具,也不是简单服务,而是很多老百姓都在用,所以我认为这是WPS最好的时代,我们找到自己的发展方向,这是中国最好的时代,我们找到和美国不一样的发展空间,我觉得未来十年都是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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