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启赋十周年之际，顾凯发表了题为《素以为绚兮》的致辞，以下为致辞全文。
尊敬的各位来宾，启赋的同仁、伙伴们，大家早上好!
今天，我们欢聚一堂，共同庆祝启赋资本十周年。首先，我要代表启赋资本和傅总，向在座的每一位以及未到现场的朋友们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启赋资本成立至今，已经走过了十个春秋。十年来，我们专注于寻找和培养中国最具潜力的创业者，为他们提供资本和资源支持，帮助他们实现梦想。我们始终坚持价值投资，坚信只有投出优秀的企业，才能为 LP 创造最大的价值。
在这个过程中，我要感谢我们的员工，是你们用专业和热忱，为启赋投出了一个又一个优秀项目。我要感谢 LP 的信任和支持，是你们的理解和鼓励，让我们有了更大的勇气和动力去投资未来。尤其要感谢我们各位勇敢的创业者，是你们的梦想和决心、拼搏和坚持，让我们有了共同的奋斗目标。
启赋生逢一个伟大的时代！今天，作为一个投资人，我能够荣幸地站在这里，更荣幸的是，过去十年，我们自己也是创业者，我们没有辜负这个时代！
十一期间我在佛罗伦萨，面对米开朗琪罗的大卫雕像浮想联翩。在米开朗琪罗的刀笔下，大卫身上的每一条肌肉、每一根血管都栩栩如生，脸上刻画的坚毅表情更让人动容。伟大的艺术作品历久弥新，伫立于前，我彷佛看到过去、当下、未来的无限延伸。这种自己对时间不可思议的感知引发了更多的思考。我忽然意识到，投资人尤其是VC 投资人这个特有的职业，就像米开朗琪罗的刻刀，通过时间在不断雕刻着自己，让我的认知从一片混沌中逐渐显现。很幸运能够投身于VC 投资这个行业，下面我想从自己、从启赋的角度，谈谈对 VC 投资的理解和感悟。
首先，投资最重要的一个维度什么？是时间。无论做哪个阶段的投资，大家说都是要做时间的朋友。而如何做时间的朋友以及跟时间构建怎样的朋友关系？这才是问题核心。作为 VC 我们当然秉承长期主义，长期主义者不止是一种策略，也是投资哲学的本质---在时间的流逝中走过认知长征的万水千山。而时间对于VC 又意味着什么，我尝试做些解读。首先， VC 投资的底层是与创新一脉相承的，而创新的时间维度不是线性的，这个在学术研究上有大量进展我不做赘述。就创新的实践者而言，过去10年我在工作中感受到的是，创新是每 个当下大量的不确定性叠加造就长期的确定性。在我们的投资过程中，我观察到的很多成功的创业者，最终使得他们成功的创新和商业模式，从一开始都不是清晰的有路线可循的，过 程的曲折反复、模糊渐进使人备受煎熬，这也让任何以线性时间为维度的估值模型都难以衡 量其价值。直到有一天，在不断的坚持中、在某个突发的触点中豁然开朗。这就是创新，表现出是偶然的运气，更深层次，是因为有长期系统性的努力才形成的突破。那面对这样的非线性不可预测时间维度，我们如何去发现、如何衡量创新项目的价值？迄今为止我也没有 明确的答案，但很幸运是，我们与创业者一起也能够选择活在这样的时间感中。它类似修行，给了我们面向真理和未来有一窥神迹的机会，这让我每一天都有新生的感觉。所以我觉得， VC 是一个真正跟时间做朋友的职业。十年启赋，作为人生的修行来说， 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其次， VC 投资核心投的是什么？行业的共识，是投人。我想，如果进一步来展开讲， 是从“投资对的人”到"投资对了人的本性和天性"。"天赋尽启，出众未来”是启赋最初的发心，很简单也很朴素。我的一位同事在与外界沟通的时候说起对启赋这个八个字的理解，她感知到的启赋投"人"，首先是对待内部同事、外部伙伴及创业者都不知不觉中秉承一个原则：尊重、顺应并珍视每一个人的本性与天性。我想还需要再加上一点，除了投人，做VC 首先自己要做一个好的人，所谓这个好的人，就是要有一种对世界的开放性，要有一种信任自己难以控制的无常事物的能力。在我们的投资实践中，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做企业管理和做投资管理之于人有共通也有差异。做企业管理的规模越大，参数越复杂，越需要总指挥做更为确定的协调和管理。而做投资对人的管理，包括对内对外相对而言需要更多的包容度。这也跟创新的本质相关，创新本身需要的就是相对包容耐心的环境，但包容不代表松弛和无压力， 相反，这样要求投资人自我管理和自我驱动的压力更大，且大部分面临清醒的孤独，但也正是如此我们才有机会与真正的创业者同频共振，才越有朴素的平常心和热忱去理解珍视每一位创新者的本性和天性。作为 VC 投资人， VC 的数据与其他金融投资行业的数据不一样，我们看到的不是一个个数字，而是一个个鲜活的个体。我们并不止是站在宏观的维度观察人 性，而本身也是躬身全心 ALLin 才更理解天性。天性是自由的，面向茫茫未来，只有真诚的面对自己、不断拷问自己的人才能曲折前行，让创业创新在九死一生的拼杀中找到处处生机。这就是我理解的VC 投人，也是我理解的启赋的同仁们如何做VC 人。
第三， VC 工作承载了什么?我认为 VC 是承载科学、技术、商业等各种元素的一个枢纽，在形式上也是创新开源体系的表达。科学是自然规律的总结和延展，它为一切创新提供坚实基础，是必然的起点。技术则是创新的具体选择，是创新者通过不断努力积累的实际行动，需要充分的行动力。而商业是将技术成功推向市场，从成本效用的角度来满足大规模终端用户的需求。只有这三者相结合，才能真正推动社会的进步。而 VC 就是在这三者结合的 关键卡位，是从技术创新到商业化的第一次跃迁。形式上，我们跟其他行业不同，我们作为 一个开源生态存在的，我们募投管退每一个人员、每一个创新项目、每一个创业者、每一个 LP 共同形成了源源不断的创新管道，管道的每个节点都是独立的，再更高的面向未来的维 度上又是协同的，共同进化的，正是VC 行业的LP、GP 和创业者之间这种紧密的合作和协同产生创新的驱动力，共同为社会带来前所未有的机遇和进步。启赋作为系统化、机构化的早期投资者，可能与业内其他有些认为早期投资、天使投资应该是个人主义的观念不同。我认为本质上两者并不冲突，只是策略上的差异。因为系统化本质上也是对创新市场交易成本和 企业边界的的动态优化----通过系统的运作来最大限度的发挥个人能力，这对我们自身的管理和组织形态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作为一家机构，我们必须具备自身持续进化的能力。
最后，谈谈我们VC 工作目标是什么？我认为 VC 的目标不止是财富回报，我相信在座的伙伴们我们都会认同这一点，我们都是格局拉满。能投身 VC 和创新事业的人，本质上选择的是创造而非博弈的人生范式，创造本身其实自带公益属性，饶益众生，此为因，财富回报是社会对此自然的奖励，是果。 VC 的的目标远不止于财务利益，它让我们永远处于大航海时代，寻找新世界、发现新事物，它代表着一种探索未来的方式。同时，在这纷繁复杂、 变幻莫测的探索中，还要坚持寻求那些永恒和不变的价值。只有坚持正确的价值观，在这个极具挑战性的过程中， VC 投资人才能保持内心的宁静和安定，不为声名所累、不为乱花迷眼。只有这样才能在风雨飘摇中稳健前行，将VC 的探索精神真正体现出来。这也是启赋同仁们的向往和坚守，资本向善、时间为鉴!
我想再次表达，我们曾经历了一个伟大的时代，我们要探索的，仍是一个挑战巨大但会更伟大的时代。新技术指数级的爆发正推动经济、社会乃至文明的巨大变革，新老范式的交替给我们带来了超越过往想象的各种可能性。尼采有一句话，那些听不见音乐的人，认为那些跳舞的人疯了。而我们VC、 我们风投，就是要继续寻找那些能够听到、感受到时代脉搏律动的疯子一般创业者，与他们一起共舞， 一起推动新的时代大潮!
回到大卫的雕像前，在他旁边，还有几座看似未完成的雕像。与精雕细琢的大卫不同， 那些作品里只有粗犷的外形和模糊的线条，但即使在这些未完成的作品里，也能感受石中的 人物挣扎欲出、顶天立地的震撼，而且带着无限的可能性。米开朗基罗说：我在石中看见了天使，我得努力工作，把她放出来！
在此，我想用一句大家耳熟能详的话与启赋的同仁们共勉，"Stay hungry，Stay foolish",让我们对未来充满希望，对智慧充满渴望，以始为终，永远在路上！
2023年10月18日顾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