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江,天生就要纵横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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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年来,珠江的子民就在这片水域里闯荡,驱使千舟百舸,开拓海上丝路,将珠江精神带到世界各地,也将最好的生活方式带回珠三角。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 新周刊(ID:new-weekly),作者:萧奉,创业邦经授权转载。

试想一下:在1平方公里左右的土地上,建起7座超过300米的摩天大楼、10栋超过200米的大厦,中间营造一道犹如绿色峡谷般的中央公园,再在南北两端分别建造一座超过600米的电视塔、一栋接近400米的高楼,需要多长时间?

大约只需要30年。

这就是广州珠江边的珠江新城核心区,是“亿元楼宇”的森林,全国300米以上超高层建筑最密集的地方。据统计,珠江新城聚集了广州76%的金融机构、全球四大会计师事务所,每万平方米写字楼GDP高达2.6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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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的傍晚,新光大桥与远处高楼林立的珠江新城都在闪闪发光。

而在1990年代初,珠江新城还是一个设想的时候,站在今天黄埔大道上人民日报广东分社所在的大楼,向南望向珠江边,你看到的是一片岭南田园风光,尽是稻田、菜园、荒草地和水塘,农民和水牛都在土地上躬身耕作。

历史学者叶曙明撰写《广州传》的时候,就这样感慨于珠江边的沧海桑田:古代那个“处处各樵渔”(苏轼诗《发广州》)的广州,跟今天这个高楼直插云霄、地下铁每天载着千万人次的广州,真的是同一个地方?

“那些驾着扁舟,擂着铜鼓,出没于江浒河汊的羽人,与眼前满街衣着光鲜,拎着大包小包,带着欢声笑语走过的广州人,重合得起来吗?他们是同一片土地养育的儿女吗?是他们前赴后继地创造了这座城市的吗?”

《广州传》的回答是:就是这片土地,就是这些人们。广州的历史,就是珠江水穿越千山万壑的旅程,就是珠江人纵横四海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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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三角居民擅长驾驭龙舟,这是流淌在血液里的基因。

万水千山纵横

珠江,可能是地球上最特别的河流。

它不是一条江,而是一整个水系。从地图上看,珠江不像黄河和长江那样拥有一条清晰的、浩浩荡荡的主干道,西江、北江、东江都是珠江水系的主要支流。

其中,西江是珠江流域最大和最长的河流,其上游南盘江发源于云南曲靖市马雄山,闯过无数山林与峡谷,“尽纳滇、黔、交、桂诸水而东,长几万里”,最后与北江汇合,涌进珠江三角洲。东江同样容纳千溪万水,从江西一路南下,直抵珠江口的狮子洋。

因此,珠江三角洲乃至整个岭南,是万川奔流,河网密布。唐代诗人宋之问抵达岭南时,辗转来到肇庆西江边的端州驿,曾经写下了当时的感受:“岂意南中歧路多,千山万水分乡县。”哪知道岭南会有这么多的山和水,它们彼此交错穿梭,把各个乡县分隔开来,形成了无数的路,人置身其中,就像融入大海。

珠江流域的这种地理,也塑造了这片土地的一大特质——开放包容。不管是哪里的山溪,不论是多大的河流,珠江都敞开接纳。而与此同时,珠江也包容每一条河的独立性,它们的名字依然保留着,不光是西江、北江和东江,沿途的贺江、增江乃至流溪河,都拥有自己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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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溪河是珠江的一条小支流,孕育了广州文化。

从广州从化桂峰山出发的流溪河,是珠江的一条小支流,汇聚了北部山区的众多山溪,向南流经大半个广州,浇灌了沿途的荔枝、龙眼、木棉等数不清的南国草木。对广州人来说,流溪河才是真正的母亲河。没有人想过,流溪河文化、增江文化、东江文化等说法有什么不妥,它们和珠江文化并行不悖。而且正是这些支流的文化融合在一起,才有了包容万象的珠江。

珠江水系像是一个平台,所有江河进入其中后,不是被彻底吸纳至无影无踪,而是被放大自身的动能,得以随心所向,尽管去闯。不需要统一的出海口,所有的河流汇入珠江三角洲后,冲出了八个出海口——崖门、鸡啼门、虎跳门、磨刀门、横门、洪奇门、蕉门、虎门——是为“八门夺海”。

这八个出海口,是地球伟力与人类活动叠加的奇迹。珠江循着大地的脉络,一部分成为鱼塘、湖泊和水井,流入人们的肠胃和内心;一部分留下滩涂、湿地和红树林后,各沿着不同的方向注入南海。

可以说,珠江的灵魂就是海洋。在今天的地图上,随着珠江不断沉积出新的陆地,很多珠三角城市已成为内河城市;但在历史上,珠三角居民就生活在大海之上。据《广州传》统计,考古学家在海珠岛的沙园、鹭江、赤岗等地,都挖掘出大量海洋软体动物的贝壳、微体化石淤层和古沙堤的痕迹,可见“这个如今熙熙攘攘的闹市区,曾经浪涛汹涌”。

这就是珠三角人民善于经商贸易的原因。千百年来,他们就在珠江水域里闯荡,驱使千舟百舸,沿着各条支流把物资源源不断地输入内地,闯出珠江口后开拓海上丝绸之路,到南洋、欧洲或美洲,将珠江精神带到世界各地,也将全球最好的商品和生活方式带回到珠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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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黄埔港,停泊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货柜,以及准备从珠江发往全球的商品。

像珠江一样去闯荡

从珠江新城往下游仅仅数公里,广交会展馆如祥云覆盖,总面积超过162万平方米,是全球规模最大的会展综合体。每到夜晚,广交会展馆附近的互联网公司总部大厦亮起灯来,与珠江新城和金融城隔江呼应。

在科技与金融交相闪烁的霓虹灯中,是珠江持续数百年的全球化和商业革命。早在明代万历年间,广州便打破海禁,开始举办进出口商品交易会。每年两次,全球各地的客商都会过来采购中国的茶叶、瓷器、香料、布匹等商品,也将国外的胡椒、肉豆蔻、琥珀等食物和奢侈品带进来。

在清代的大部分时期里,广州都是中国唯一的对外贸易港,欧美的商船纷至沓来,先停泊在珠江出海口的澳门,由引水人带领商船溯江而上,最后停泊在黄埔港。当时,这里除了数不尽的外国商船,还有一大片壮观的“水上浮城”。这是珠江疍民建造的“水上城中村”和“水上补给站”,为各国行商提供价廉物美的物资、美食和生活服务,很多本地商人也在这里寻找贸易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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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方面粉厂原址眺望对岸的广交会展馆。

当时间来到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改革开放大潮起珠江似乎是顺其自然的事,抓住任何机遇奔往更广阔的海洋,是珠三角居民的本能。

1980年代末的中国大陆,人们还没有完全从计划经济的思维里走出来,一份稳定的体制内工作依然是大多数人的追求,“下海”经商、创业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尤其是在缺乏对外贸易传统的地区,人们面对20世纪末的全球化扩张是不敏感的。而在珠三角,人们不需要提“下海”,因为他们早已在海里闯荡。

在那个人人想赚钱、人人有钱赚的年代,乡镇企业在珠三角遍地开花,成为经济增长的强大推动力。到1992年时,光是广州,经济增长率就达到了惊人的19.55%。这一奇迹是无数广东人以及来到广东的创业者、打工人一起创造的,他们低调而务实,但骨子里都是渴望纵横四海、敢闯敢拼的理想主义者。

那时候,珠三角的每一寸土地上都在上演市场经济的逆袭。佛山人李经纬,在中国人还没多少人喝过可乐,也没有中国企业制造过易拉罐饮料的年代,将一家只有几口酒缸的小作坊,转型成为“民族饮料第一品牌”健力宝的生产地。多年后,财经作家吴晓波回忆这段历史时说:“珠江三角洲一带相继冒出无数大大小小的饮料工厂和食品、保健品工厂,‘珠江水’和‘广东粮’北伐内陆的时代开始了。”

实际上,这场由南往北的经济生活变革,始于更早之前。1948年,荣氏家族创办的福新面粉五厂从武汉搬迁到广州,建立了广州福新面粉厂。当时,这家面粉厂拥有12台1919年制造的爱立斯牌磨粉机,年产面粉750吨。1960年后,福新面粉厂收归国营,更名为广州市南方面粉厂。

由于广东本地无法种植小麦,南方面粉厂的原料主要从加拿大、澳大利亚进口,在最艰难的时期,依然提供最高品质的面粉。到了1978年改革开放之时,南方面粉厂已经实现了机械化生产,“大丽花”强力小麦粉、“红牡丹”特精粉、“白玉兰”高级糕点粉等产品风靡大江南北,成为那一时期的国民记忆。

当人们品尝到这些面粉制作的美食时,可能没有意识到,那是食物与珠江水融合、发酵、烹调的生活史诗,更是珠三角全球化所带来的烟火气。在这个爱喝早茶、吃肠粉的城市里,人们像河水一样,在茶居和酒楼里交汇,让水的造物安顿好肠胃和身心,然后随时准备出发。

在人间,活得气象万千

如果要为珠江沿岸描绘一幅“珠江上河图”,将会是什么模样?

展开宋代的《清明上河图》,人们首先留意到的是人山人海的贸易图景和市井气息。开封市民们挤在汴江边的虹桥上、街道上,商贩兜售各式商品,顾客忙着讨价还价。沿着河流的方向,稍远一点就是开封的豪宅,院落里莳花植树,重檐叠宇,九曲回廊,将山水和自然引入家园。

珠三角是一个河网密布的流域,人们对生活空间的需求和审美,与其他流域有共同之处,也有很多地域特色。比如沿街的骑楼,是南洋风格和中国明清檐廊建筑的合璧,上层是民居,下层高高筑起一个临街的避雨空间,让商铺可以在珠三角的雨水中照常营业。

除了一些基于地理的建筑特色,南方人更强调宗族,一个家族往往三世同堂、四世同堂,他们所居住的大屋也传承数代,经过几代人的居住和改造,兼具实用和豪华。

西关大屋必有天井用以采光,四周的窗户有满洲窗、蚝壳窗、东南亚风格的木百叶窗、欧洲风格的彩色玻璃窗,有一种早期全球化留下来的奢华感。北江上游的客家围屋如同城堡,集民居、祠堂、堡垒、公共空间(天街)等于一体,是旧时的高端住宅小区。珠江西岸的开平碉楼,则是远赴海外打拼的广东人衣锦还乡为家族打造的塔防式高端住宅,用当时全球最好的建筑材料来打造,“水泥来自英国和瑞典,钢筋来自德国,瓷砖来自意大利,木材来自印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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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珠江西岸的江门人,从海外打拼回来后,建造了壮观的开平碉楼。

纵横四海的广东人,终极梦想就是回到珠江三角洲,为家人建造一处安全、舒适、温馨的家园。就像白天鹅宾馆里的“故乡水”,珠江浸润到了每一个广东人的细胞里,与其一起闯天下,也伴随其归乡和回家。

今天,南方面粉厂将由保利更新为城市新地标,以6栋超过150米的云端住宅重塑珠江城市封面,加上筹备中的南方面粉厂北岸文化艺术公园、南方面粉厂游船码头,南方面粉厂原址将变身CLD(central living district,中央生活区),对望广州塔,与琶洲、珠江新城、金融城三大CBD鼎足而立。随着保利临江大道项目拿地一周年的到来,这幅 “珠江上河图”浓墨重彩的一笔正在逐步成型。

博物学家爱德华·威尓逊曾经指出,人类学会建造家园之后,其心目中最理想的居所就没有变过:“他们会希望家园位于偏高地势的顶端,靠近一个湖泊,或一大片海洋,或其他水体,而且周围环绕着类似公园般的区域。从屋内往外望,他们最希望看到的树木是顶端拥有宽广的树冠层,而主干又生有水平且贴近地面的茂密树枝,而且还长满了细小美丽叶片的那种树木。”

保利将要在珠江畔打造的藏品级住宅,便是对人类理想居所的全新演绎。珠水从门前流向大海,云山的植物在后方生长,一座城市的海阔天空,在此徐徐展开。

千百年来在珠江水域来来回回的渔人,20世纪从珠江畔向全球输送食物与岭南生活方式的父辈们,今天“珠江上河图”里叹茶、上班、购物、漫步的年轻人,都是创造这座伟大城市的居民。他们就像这条河流,来自万水千山,自由地流淌在这片大地上,又从不同方向奔赴大海。他们和珠江一样,天生就要纵横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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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利临江大道项目示意。(图/保利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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